终极末世宗俗末世科学末世
俄语系刘涛副教授三大维度解析“末世论”思想
“末世论”是世界末日的来临吗?“末世论”是异端邪说吗?科学也有“末世论”吗?
5月8日晚6点半,俄罗斯文学和宗教哲学研究学者、我校俄语系副教授刘涛老师走进第69期博士沙龙,辨析“末世论”的不同含义,比对古典和现代的“世界末日论”的异同,并从“科学末世论”、“预言末世论”和“宗教末世论”三个层面探讨了“末世论”思想的文化内涵。
刘老师毕业于北京大学俄文系,曾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四年,对俄罗斯文化和宗教哲学有着独到的见解。
关乎终极,向死而生
讲座伊始,刘老师为同学们辨析了“末世论”的不同定义,阐述了“末世论”思想的本质、产生根源和其存在意义。一般宗教和哲学辞典对“末世论”的定义囿于“终末”和“末日”,实际上作为一个多维度的思想观念,不管是基督教、其他宗教,乃至无神论的“末世论”,它关注的是全人类和全世界,探讨的是全人类命运的终极问题。
“‘末世论’并不是人们习惯上认为的世界末日般的悲惨结局,而是带有一种改天换日、更新世界的革命意味。其本质是对世界和人类存在意义的探求,是人类对时间维度的挑战,体现了人类对自由和永恒的追求。它是与‘个体末世论’对比后的产物,是对现实苦难的抗议。”刘老师说到。
此外,“末世论”并非歪理邪说,邪教宣扬的“末世论”是对这一思想的异化和利用。“末世论”思想本身是无罪的。它提倡的是“向死而生”,通过观照末日,按照理想模式改变自我和世界,改造现实世界。
比对:“古典世界末日论”和“现代世界末日论”
学界流行一种分类,即按照时间顺序,把末世论分为“古典世界末日论”和“现代世界末日论”。前者主要是指19世纪以前的思想家们对世界未来的一系列悲观解释,包括基督教思想、伊斯兰教思想等。其基础是自然力量的强大,与宗教有着不解之缘。后者是20世纪以来的现代科学思潮和人文思潮。它有两种理论表达形式:一是以人生哲学形式表达出来的世界末日论,着眼于探索人——社会——科学技术这一链条上的问题;二是以生态人类学形式表达出来的世界末日论,着眼于探讨人——自然——科学技术——文化这一链条上的全球性问题。
刘老师认为,“这种分类从时间维度上将‘末世论’思想划分为两个历史阶段,有其理论根据。但是,它完全忽略了中国文化中的末世论思想,并人为地把西方末世论思想扔到了‘历史的垃圾桶’,忽略了‘基督教末世论思想’在20世纪乃至当代都大行其道的事实。”
“‘古典世界末日论’和‘现代世界末日论’的对立,更近似于‘宗教末世论’和‘世俗末世论’的对立。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后者取代前者,至少在20世纪和当代,两者是同时并存、共同发展、互相参照、互相影响的共时性关系。”刘老师补充到。
解析:“科学末世论”、“预言末世论”和“宗教末世论”
“末世论”思想有三大载体和三个层面,即“科学末世论”、“预言末世论”和“宗教末世论”。“科学末世论”主要从科学和未来学的角度来探讨人类毁灭的可能性;“预言末世论”多从预言的角度来解析世界的未来;而“宗教末世论”则从宗教的角度来发挥末世论思想。这三者彼此交融、互相引证。
刘老师重点阐述了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表现出的“科学末世论”思想,分析了他提出的三种末世论性质的发展极限,即资本主义引发的社会对立、现代大工业带来的生态灾难、天文学范畴的物质运动引发的生物灭绝和人类终结。恩格斯的“科学末世论”提倡的并非消极避世、悲观厌世;恰恰相反,他认为,面对毁灭人类应该选择自救,更加珍惜生命,而不能放弃对真、善、美的追求。
除了恩格斯,现当代科学家对“末世论”也有自己的看法。伦敦大学地球灾害学教授比尔·麦圭尔、“疯狂的科学家”詹姆斯·洛夫洛克、加拿大著名宇宙学哲学家约翰·莱斯利等对此都有自己的见解和论述。科学家对“末世论”的清醒认识甚至还衍生出了一门新的学科:未来学。
“‘科学末世论’应该教会人类合理的利用自然,而不是野蛮的征服和一味地抢掠。现在提倡的生态环保和低碳生活等先进的环保理念也可以说是‘科学末世论’在现实生活的映射。”刘老师感言说。
随后的现场互动中,刘老师针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一一作出了解答。他的讲述深入浅出,引起了现场硕士、博士研究生对“末世论”思想和宗教哲学的浓厚兴趣。不少学者讲座后依然就这一主题与刘老师探讨着。同学们纷纷表示对“末世论”思想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上外博士沙龙自2009年10月举办以来,至今已举办69期,在以“研精思远、究微践行”的核心理念指导下,形成了“海上争鸣”、“求学路上”、“我与主编”、“走近大家”等重深度、重研讨、重风格的系列沙龙。其中“海上争鸣”系列沙龙邀请学术精湛、思想活跃的青年学者与硕博研究生面对面交流,而刘涛老师正是这样一位优秀的青年学者和教师。这里有火花四射的热情,也有心细如尘的平静。期待更多的青年学者、博士和硕士研究生关注上外博士沙龙,关注思想和学术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