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犹太小说中的时间与空间
——记乔国强教授做客第107期博士沙龙
2013年10月15日晚6:30,在虹口校区逸夫图书馆6楼604会议室隆重举行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沙龙工作坊第107期讲座。本次讲座以美国犹太小说中的时间与空间为课题展开,邀请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导师、上海外国语大学英美文学研究中心主任乔国强教授。
时间与空间是构建叙述世界基本思想框架的两个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对于美国犹太作家而言,它们不仅反映了犹太人苦难的过去,而且还折射出他们当今的生存方式及其思维方式。
时间:一种历史经验的认知形式
时间通常被用来形容一种经验、经历,但是对犹太民族来说却意味着一部民族苦难史。从公元前586年的“巴比伦之囚”到公元11世纪的法国十字军东征;从17世纪哥萨特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到19世纪末期由于东欧的迫害,成千上万的犹太人投奔美国、加拿大和西欧;直至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屠杀约600万犹太人,几乎彻底摧毁犹太人在欧洲2000年的文化历史沉淀。到21世纪初,美国和以色列成为犹太人的主要集中地。
承载历史经验的时间由多种因素构成,文学就是相对来说一种比较直观的形式。美国的犹太文学作品集中反映了犹太民族受难的历史。比如反映1648年哥萨克人屠杀波兰犹太人的作品有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的《格雷的撒旦》,哥萨克大屠杀使整个犹太社区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格雷镇的人们经历了一场信仰危机,做一个好人还是做一个坏人成为一个两难的选择;犹太人伯纳德·马拉默德的《基辅怨》讲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遭沙俄屠杀的苦难故事,“人人都是犹太人,人人都在受难,人们要身体力行地去承受苦难”;辛格的《敌人:一个爱情的故事》反映了二战纳粹屠杀,表现了二战后的纽约风貌及受过纳粹折磨的犹太人丰富多彩而又特殊的感情生活。乔教授通过对这几部作品的解读,使我们对美国犹太文学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理解,同时也激起了同学们浓厚的阅读兴趣。
空间:一种历史经验的表现形式
乔教授将犹太民族的空间划分为两种:一种是承载历史经验的物理空间,比如隔都、栅栏以及二战的集中营。索尔·贝娄的《晃来晃去的人》充分体现了犹太人成为 “边缘人”的尴尬境地;一种是承载犹太宗教文化意蕴的精神空间,包括迦南地区的巴勒斯坦和耶路撒冷以及异教主宰的主流社会。自殖民地时期以来,美国犹太移民如同历史上所有的犹太人一样,一直经受着“改宗”的考验。所谓“改宗”,就是指基督教社会或伊斯兰社会要求甚至强迫犹太人放弃自己的信仰、放弃自己犹太人的身份,而改信他们的宗教并成为他们民族的一员。马拉默德在其现实主义长篇小说《装配工》中就沉重地指出,放弃犹太人的身份,不仅会造成个人的不幸,而且还会给整个犹太民族带来灾难。当代美国犹太人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完成”了其在美国社会的“文化移入”和“同化”这一过程。他们在这个过程中采取了这样或那样的态度,发生了这样或那样的变化。究其原因,还是其民族特性使然。
时间和空间:一种二元结构
时间和空间是一对密不可分的二元结构,时间是建立在空间基础上的时间,空间也是建立在时间基础上的空间。19世纪80年代以降,美国先后迎来了多次犹太移民大浪潮。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这些犹太移民沿袭着以往民族生存的习惯,又见证了美国城市现代化进程的纷繁杂绕、光怪陆离。这就使美国犹太作家笔下的空间带有一种新旧杂揉、更替的特质,人物的性格和命运也由此得以彰显。比如说,马拉默德小说《店员》里写在莫里斯家开的那片小杂货店周边街道上新出现了一些大的超市和百货商店。他们的小杂货店在这些大超市的挤压下生意惨淡。我们从这个空间“截面”上可以看到现代化生活对个体空间的挤压。从时间上来看,马拉默德在这里写的是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城市生活。莫里斯的小杂货店的存在也是在这一历史语境下的存在。这里有空间的问题,也有时间的问题。作品中的人物既在空间里“流动”,也在时间里“流动”,而且作品还会进行比较——比较与空间相关的过去、现在或未来。过去这里是谁的?现在这里是谁的?未来这里是谁的?这些问题暗示了某种不确定性,不只是对“这里”的不确定,而且还是对“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不确定。简言之,任何空间都是处在某一历史时刻上的空间,而绝非是静止不动或没有时间观念的空间。即是说,任何空间都是在一定时间维度上的空间,反之亦然。
最后,讲座进入师生问答互动阶段,同学们踊跃提问,讲座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乔教授在通讯录上为博士沙龙工作坊签字留念,题写了“祝上外博士沙龙越办越好”的美好祝愿。此次讲座乔教授身体抱恙仍坚持前来,相信他严谨认真的治学精神和教书育人的坚定品质,让在场同学获益匪浅。 (上外博士沙龙工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