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日晚,我校2010级博士生﹑东华大学外语学院讲师赵晶老师做客第41期博士沙龙,以“说不尽的艾略特”为题,与我校硕士﹑博士研究生畅谈艾略特及其诗学思想。
讲座初始,赵老师概述了重评艾略特诗歌及其文学理论的意义。艾略特(1888-1965)是20世纪英美现代主义诗歌里程碑式的人物,但他的作品却不断受到其他评论家的指责。例如以拉金为首的50年代年轻诗人把以艾略特为首的现代主义诗歌当成是一段不愉快的插曲;威廉姆·卡洛斯·威廉姆斯认为艾略特的作品《荒原》背离传统,是诗歌界的一大灾难;现代西方著名文学评论家哈罗德·布鲁姆在其《西方正典》中没有把艾略特包含在内。尽管如此,没有人能够否认艾略特几十年来在诗歌和文学评论方面对整个英美诗坛的巨大影响。随着艾略特的作品将在2015年超出保护期,同时封存的具有重要价值的艾略特与艾米丽·霍尔的私人信件和文件将在几年后面世,艾略特的研究必将迎来新一轮的热潮。在此时机重新审视艾略特的诗歌和评论,必能更客观﹑更全面地审视艾略特的成就。
赵老师还对艾略特评论史作了系统梳理。她指出,虽然西方文学评论界对艾略特诗歌及理论的评价最初多是负面的声音,但随着海伦·加德纳教授等人对艾略特作品价值的重估,《荒原》和《四个四重奏》逐渐被纳为英美现代主义诗歌的典范。进入60、70年代,对艾略特的批评逐渐深入,研究视角也趋向多元化。21世纪后,艾略特研究进入新的阶段,评论家注重更加客观地解析这位诗人和评论家,注重对艾略特的对比研究。
之后,赵老师对艾略特1919年的论文《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所蕴含的诗学思想进行了细致分析,认为艾略特的传统与个人观可以归纳为三点:首先,艾略特强调的传统是动态的,而非一成不变的,是一股积极的力量,而非消极的力量。其次,艾略特认为传统是一种“历史意识”,是“从荷马以来欧洲整个文学”这样一个“理想的秩序”,是关于过去与现在﹑永恒与短暂的具有辩证关系的理念。再次,明确了个人与传统的关系,指出诗人和传统的关系并不是对立的,也并不是完全无关,个人是传统的组成要素,传统是个人价值的衡量标准。任何卓越的文学家都受广泛的欧洲文学传统的支配和影响,反过来他本身也为这个传统做出了贡献。
以《传统与个人才能》为出发点,赵老师结合《荒原》题词(epitaph)的前后变化,具体论述了艾略特的传统与个人才能观在诗歌中的体现。《荒原》的最初题词选用了康拉德小说《黑暗的心》中小说人物科兹“可怕啊!可怕!”的呼声,后在庞德的建议下,艾略特借用希腊神话中女预言家西比尔“虽生犹死”的典故,对题词进行了更改。在赵老师看来,艾略特最初的引文反而更加合适,原因有三:第一,尽管后来的题词反映了现实社会中人们生不如死的生存现状,但是康拉德的题词给了我们更广阔的视野:即现实社会中文明与道德的堕落与消失;而对文明与文化在现代社会的阐释和关怀是艾略特一直关心的话题。第二,艾略特曾经在他的《传统与个人才能》中谈到了艺术作用的强烈是作品成功的原因,而《黑暗的心》中的讲述者马娄也是整个文明堕落的亲历者,他目睹或者听说了科兹的行径,因此从他的视角叙述和普鲁弗洛克以及《荒原》中的讲述者的描述一样会使读者们感到具大的可信性。第三,这段引文会使读者产生恐惧的共鸣,因此会对这种恐惧产生的原因加以分析:这就是在宗教和道德约束作用丧失的情况下人类无尽的欲望和贪婪,而这也正是艾略特《荒原》中人们行尸走肉般生活的根本原因。这种切身体会到的恐惧会使读者们深刻认识到艾略特试图重建基督教社会道德和传统的努力及其必要性。
最后,赵老师通过对艾略特的诗歌《科里奥兰》与莎士比亚悲剧《科里奥兰纳斯》的互文特征的分析,总结了莎士比亚对艾略特创作观的影响。赵老师的分享视角独特,内容翔实,广度和深度兼具,向在座师生呈现了一个生动而立体的艾略特。
(文/申圆)